意识并非从沉睡中苏醒而是从一片无边无际的、由纯粹痛苦构成的猩红海洋底部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挣扎上浮。
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骼甚至每一次微弱的思维波动都残留着那根烧红的毒针刺入灵魂核心带来的毁灭性剧痛。
那痛苦并未完全消失只是从足以焚毁一切的烈焰转化为一种无处不在的、深入骨髓和灵魂的钝痛与灼热如同余烬阴燃不熄。
云知微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
视野先是模糊继而渐渐清晰。
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间阴冷潮湿的石牢墙壁上火把的光芒跳跃不定将一切映照得鬼影幢幢。
她仍被冰冷的铁链锁在墙上姿势未曾改变。
脸上的伤口暴露在污浊的空气中传来阵阵刺痛和冰凉提醒着她那玄铁面具已被粗暴剥离的耻辱与痛苦。
而更强烈的感觉来自于她的右手手背。
那里锁魂契的符文依旧盘踞颜色似乎变得更加暗沉如同凝固的污血。
而在那符文的最中心一个极其微小、却无比清晰复杂的暗金色新印记如同一个冰冷的、充满恶意的眼睛深深地烙印在那里与周围的暗红色符文形成一种诡异而恐怖的协调。
“观测印”。
仅仅是意识稍微触及那个地方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令人窒息的悸动和灼痛便猛地传来让她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他们成功了。
在那个代表着她被奴役、被控制的邪恶符咒核心打下了另一个更加屈辱、更加令人绝望的标记。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穿透了灵魂线的另一端掌握在某个未知的、冰冷的存在手中。
石牢里并非只有她一人。
在她正前方不知何时放置了一张简单的木椅。
椅子上端坐着一个人。
一个……脸上戴着半张银色金属面具的人。
那面具做工极其精美覆盖了来人的上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一双……深不见底、仿佛能洞穿人心幽冥的眼眸。
面具在火光下流转着冰冷的光泽上面雕刻着繁复而古老的纹路与她手背上新旧两个印记的风格隐隐呼应。
他穿着一身没有任何标识的玄色衣袍身姿挺拔静静地坐在那里如同融入阴影的一部分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绝对的冰冷与沉寂。
仿佛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完美而无情的兵器一座亘古不化的冰山。
赫连统领如同最忠诚的影卫垂手恭立在此人身后半步的位置神态敬畏至极连大气都不敢喘。
云知微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银面…… 赫连统领昏迷前提到的那个词如同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响! 他就是“银面”?鹞鹰所的上峰?那个下令在她灵魂中打下“观测印”的存在? 极致的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淹没了她。
在这个人面前她感觉自己渺小得如同尘埃所有的秘密、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挣扎似乎都无所遁形。
银面的目光透过那冰冷的银色面具落在她的身上。
那目光没有审视没有好奇没有厌恶甚至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只有一种纯粹的、绝对的冰冷和……漠然。
仿佛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需要被评估的物品一个需要被解析的符号。
他的视线先是极快地扫过她脸上那可怖的烙印和溃烂的伤口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继而落在了她被铁链锁住的手腕脚踝的磨伤上依旧漠然。
最后那冰冷的目光定格在了她右手手背上——那个带着新烙“观测印”的锁魂契符文之上。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手背上的印记仿佛活了过来传来一阵细微却尖锐的刺痛和灼热感那枚暗金色的“眼睛”似乎微微亮了一瞬。
云知微猛地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才抑制住那几乎脱口而出的痛哼和恐惧的颤抖。
银面静静地看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低沉、平稳、没有任何语调起伏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直抵人心最深处的穿透力和冰冷质感如同寒冬夜里最冷冽的风。
“锁魂契母符序列第七。
状态激活不稳定。
观测印链接建立强度百分之四十。
”他像是在陈述某种实验数据语气没有丝毫波澜“痛苦耐受度高于基准。
意志残留度异常。
” 云知微听得浑身发冷。
他到底在说什么?!他怎么能如此冷静地分析着她的痛苦和挣扎?! 银面微微抬起一只手。
赫连统领立刻躬身将两样东西小心翼翼地呈上——正是那把破旧的琵琶以及那枚从琵琶夹层中取出的、刻有诡异符文和半枚虎符拓印的金属薄片。
银面的目光先是落在琵琶上。
他的手指修长冰冷轻轻拂过琴身在那道熟悉的划痕和断弦处微微停留。
然后他拿起了那枚金属薄片。
他看着金属薄片上的纹路眼神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他的指尖在那半枚虎符拓印上缓缓摩挲然后极其自然地将金属薄片与之前乌木措得到的那张兽皮拓片放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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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十卷长恨天第7章 银面审心来源 http://www.meiyak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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