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屋内的血腥气浓稠得几乎化不开像一块湿冷的裹尸布蒙在人的口鼻之上。
阿弃站在门口漠北的夜风试图冲刷这罪恶的气息却只是徒劳地将它们搅动得更加令人作呕。
商队妇人瘫软在地望着那四具迅速冷却的尸身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极致的恐惧让她连哭泣都忘了。
阿弃没有回头。
她染血的指尖轻轻搭在冰冷的玄铁面具上那寒意似乎能稍稍镇压住胃里翻涌的恶心感。
方才杀戮时的冰冷狠厉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一片空旷的、带着回音的荒芜以及那令人齿冷的自我陌生感。
那些动作……精准、高效、狠绝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它们从何而来? “处理掉。
”她重复道声音透过面具比漠北的风更冷。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是那个刚刚手刃四人的“她”在下达指令。
妇人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起来恐惧压倒了一切她开始手忙脚乱地拖拽尸体试图将他们藏到土炕下的暗格里或是堆放到屋角用破麻布遮盖。
阿弃转身走回屋内。
她无视了妇人的颤抖和恐惧目光落在那些尸体旁的佩刀和散落的铜钱上。
她蹲下身用还算干净的左手将刀一一拾起又捡起那些沾了血的铜钱用死者的衣角擦净塞进怀里。
动作机械带着一种剥离了情感的效率。
最后她的目光落回那把琵琶。
面板上的血珠尚未完全凝固沿着木纹缓缓下滑断掉的琴弦无力地蜷缩着像一条死去的蛇。
这把琴……她抱着它跳下悬崖漠北商队从雪窝子里捡回她时它被她死死箍在怀里冻得如同冰坨。
它绝不仅仅是一把乐器。
她伸出手指避开血污轻轻叩击琴箱的底板。
声音沉闷似乎并无异常。
但她记得清楚方才杀人时有一蓬粉末是从这里激射而出。
指尖沿着琴箱边缘细细摸索在靠近琴轸的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她感到了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凸。
用染血的指甲用力一抠—— “咔哒。
” 一声极轻微的机括响动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木板弹开露出了一个极其精巧的暗格。
暗格很小里面残留着一些淡黄色的粉末气味辛辣刺鼻。
阿弃的心猛地一沉。
这不是意外不是巧合。
这把琴从一开始就被设计成一件杀器。
是谁?是谁为她准备了这把琴?是云家?还是……别的什么人?她失去的记忆里究竟包裹着怎样危险的真相? 那自我陌生的恐惧感再次攫住了她比面具带来的寒意更刺骨。
“姑娘……好了……”妇人颤巍巍的声音响起带着哭腔。
四具尸体被她胡乱塞进了土炕下的空间和屋角用杂物遮盖但浓重的血腥味根本无法掩盖地上暗红色的血迹也无法立刻清理干净。
阿弃猛地合上暗格抱起琵琶。
不能再待了。
这里很快就会被发现。
“你跟我一起走。
”阿弃对妇人道。
留她一人必死无疑。
妇人慌乱点头此刻阿弃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两人迅速收拾了少许干粮和水囊。
阿弃将一把从尸体上搜来的短刀塞进怀里另一把递给妇人。
妇人接过刀的手抖得厉害。
推开土门夜风更烈。
村落死寂方才的动静似乎并未惊动更多人或许是边民对兵祸早已习以为常选择了紧闭门户。
但阿弃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失踪了一队兵士很快会有更多人找来。
必须离开必须抹去痕迹。
她最后看了一眼那间弥漫着死亡气息的土屋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示意妇人退后几步自己则从怀里取出之前从那队正身上搜来的火折子。
晃亮微弱的光焰在风中摇曳。
她没有犹豫将火折子扔向了堆在屋外墙角的干草垛。
干燥的草垛遇火即燃火苗腾地窜起贪婪地舔舐着土屋的木质门窗和屋顶的茅草。
风助火势很快整间土屋便被熊熊烈焰吞噬。
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也映红了阿弃冰冷的玄铁面具和那双死寂的左眼。
热浪扑面而来与她面具下的寒毒形成诡异的对峙冰火两重天的折磨在她脸上无声上演。
她能听到火焰吞噬物体发出的噼啪声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声音……但她强迫自己不去想。
这是唯一能暂时掩盖杀戮和血迹的方法。
“走!”她拉了一把看呆了的妇人转身投入村外无边的黑暗。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漠北的荒野中奔逃。
身后冲天的火光渐渐远去最终变成天际一点微弱的橘红。
寒冷和恐惧如同两条毒蛇紧紧缠绕着她们。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双腿沉重如灌铅肺部如同风箱般拉扯着疼她们才找到一个背风的沙丘后暂歇。
妇人瘫倒在地低声啜泣起来后怕和疲惫彻底击垮了她。
阿弃靠坐在沙丘上抱着琵琶警惕地聆听着四周的动静。
漠北的夜空星辰格外明亮却也格外冰冷照得这片荒野如同巨大的、冰冷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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