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的天光被撕扯得支离破碎透过云府雕花窗棂斜刺进来再不复往日温煦。
铁靴踏碎青砖的轰响盔甲碰撞的刺耳摩擦兵刃出鞘带起的森然冷风骤然间灌满了这座百年将门的每一寸空间。
空气里漂浮着尘埃、惊恐的抽泣还有一丝若有若无、令人心悸的铁锈腥甜——那是血的味道新鲜而滚烫。
“搜!一处角落也不许放过!”禁军统领李阎的声音像是淬了冰的刀锋斩断了所有试图维持的体面。
他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厅堂正中须发皆张、被两名如狼似虎的士兵死死按跪在地上的云老将军。
老人挣扎的肩头一道翻卷的鞭痕正汩汩渗着血染红了半片素白的孝服——那是为战死沙场的长子戴的孝此刻却被自己人的污血亵渎。
“爹!”云知微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嘶哑得不成调。
她像一只被风暴撕碎了翅膀的鸟猛地从混乱的人群中冲出直扑过去。
护在父亲身前单薄的脊背撞上冰冷的甲胄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衣衫激得她浑身一颤。
她徒劳地张开双臂试图挡住那些粗暴翻检祖宗牌位、砸碎古董瓷瓶的士兵却被一股大力狠狠掼开额头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紫檀木供桌角上。
剧痛炸开眼前金星乱迸温热黏稠的液体顺着额角蜿蜒而下模糊了视线。
她抬手一抹指尖猩红刺目。
“微微!”父亲目眦欲裂的怒吼被士兵的呵斥淹没。
云知微在眩晕中抬头透过额上淌下的血帘只看到父亲那双曾挽强弓、镇边关的手此刻被粗粝的麻绳勒得青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
他望着她那眼神里的悲愤与无能为力的痛楚比额上的伤口更让她痛彻心扉。
她咬碎了牙根咽下满口的腥甜挣扎着想再次爬起却被一只穿着铁靴的脚毫不留情地踩住了撑地的手腕。
骨头似乎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她痛得蜷缩起来指甲在冰冷的地砖上刮擦出刺耳的声响。
“小姐!”管家福伯的惊呼刚起就被士兵一枪托砸倒在地再无声息。
混乱、破碎、屈辱…无数声音在耳边尖啸最终都化作了那铁靴碾碎骨头的钝响一下下敲打在她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灭顶而来。
“统领!有发现!”一个士兵的声音穿透喧嚣带着猎物入彀的兴奋。
李阎大步上前鹰隼般的目光锐利如刀。
那士兵正粗暴地掀开云知微闺房里那张紫檀拔步床的褥子从最底层的暗格里抽出一条物件。
那是一条男人的腰带。
皮质上乘样式却是异域的粗犷典型的西夏风格。
更令人心惊的是那腰带的正中位置赫然浸染着一大片早已干涸、变成暗沉褐色的血污!像一只狰狞的眼睛死死地瞪着这满室狼藉。
李阎一把夺过腰带指腹用力捻过那片刺目的血渍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胜利在握的弧度。
他猛地转身高举腰带目光如毒蛇般缠绕住被死死按在地上的云老将军声音响彻死寂的厅堂:“云崇山!私通西夏暗递军情!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说?!” “污蔑!无耻之尤的污蔑!”云老将军须发戟张目眦欲裂挣扎着想要站起却被身后的士兵狠狠压住肩胛骨喉间涌上一股腥甜“我云家世代忠烈满门碧血!岂容尔等宵小构陷!这条腰带…这条腰带绝非我府中之物!”他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里咳出的血块。
“哼铁证如山!”李阎冷笑目光扫过被血糊了半张脸、蜷缩在地的云知微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残忍“云大小姐这床榻可是你的闺阁。
此等秽物藏匿于此…你可知情?”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冰冷、审视、鄙夷、幸灾乐祸……像无数根针扎在她身上。
额角的血还在流滴落在冰冷的地砖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父亲悲愤欲绝的目光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心上。
她张了张嘴想为父亲辩驳想怒斥这无耻的栽赃喉咙却像被滚烫的砂石堵住只能发出破碎的嗬嗬声。
“押下去!”李阎不再看她冷酷地挥手。
两只铁钳般的大手猛地攫住她的双臂粗暴地将她从地上拖拽起来。
额角的伤口再次被扯裂血流得更急滑过脸颊在下颌汇聚滴落在胸前素色的衣襟上晕开一朵朵绝望的残梅。
她踉跄着视线在眩晕与血红中摇晃。
经过父亲身边时她竭力想看清他的脸想抓住那最后一点支撑。
父亲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她嘴唇无声地翕动反复着两个字:挺住。
那一瞬间她几乎听到了自己心碎裂开的声音。
她被粗暴地拖行着穿过面目全非的花厅绕过被砸得粉碎的鱼缸金鲤在浅浅的残水中徒劳地挣扎。
府中昔日熟悉的下人面孔此刻都写满了惊恐和绝望瑟缩在角落如同待宰的羔羊。
她像一件被丢弃的破败玩偶被狠狠推进了后院角落那个堆放杂物、阴暗潮湿的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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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十卷长恨天第4章 柴门血来源 http://www.meiyak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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