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燃尽后的灰烬带着最后一点余温渐渐冰冷。
帐内重新被昏暗和寒意统治。
云夙依旧保持着闭目凝神的姿态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全部心力都用于对抗“焚心引”的侵蚀强行镌刻那幅由灰烬和光影构成的、缥缈的航线图。
那地图断断续续模糊得如同水中的倒影每一道线条都需耗费巨大的精神力去固定。
她不知道这徒劳的努力能有多大意义但这已是她在无边黑暗中唯一能抓住的、属于自己的微小反抗。
就在她精神高度集中、近乎虚脱之际帐帘被无声地掀开。
没有脚步声只有一股熟悉的、带着松针冷冽气息的寒流涌入。
云夙猛地睁开眼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七日之期到了。
沈砚站在门口黑色大氅上落着未化的雪粒银质面具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幽光。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帐内掠过地上那堆新燃的灰烬最终落在云夙苍白憔悴、却因刚才精神高度集中而残留着一丝异常紧绷的脸上。
他没有立刻上前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在欣赏猎物临死前的挣扎。
云夙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戒备地看着他。
体内那股隐性的灼热感似乎因他的到来而开始蠢蠢欲动。
“看来你找到了一点打发时间的新乐趣。
”沈砚终于开口声音透过面具平淡无波却让云夙脊背发寒。
他注意到了!他注意到她刚才对着地面灰烬的异常专注! 他缓步走近靴子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轻微而规律的声响如同敲打在云夙的心弦上。
他在她面前停下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上次的‘疏导’效果似乎不错。
”他俯视着她语气听不出是赞许还是嘲讽“至少你没像之前那样……失控。
” 云夙咬紧下唇没有回答。
上一次那冰火交织、几乎将她撕裂的痛苦她记忆犹新。
而这一次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 沈砚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扣住她的手腕输入真气。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身边不远处——那里散落着几片较大的、边缘相对锋利的酒瓮陶片。
其中一片形状不规则但破裂的边缘在微弱光线下竟隐隐能反射出一点模糊的影像像一面粗劣扭曲的镜子。
沈砚弯腰捡起了那片陶片。
他用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指尖摩挲着陶片边缘然后将其举到云夙面前。
“看看你自己。
”他命令道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
云夙被迫看向那片陶片。
扭曲的、模糊的倒影中映出一张她几乎认不出的脸——头发干枯蓬乱如同杂草;脸颊深深凹陷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上面还沾染着污垢和早已干涸的血迹;嘴唇干裂起皮;最可怕的是那双眼睛空洞、麻木深处却藏着无法掩饰的惊惧和绝望如同濒死的小兽。
这是谁?这还是那个曾经在漠北阳光下纵马驰骋、眉眼飞扬的云家女儿吗? 一股强烈的恶心和眩晕感袭来。
她一直知道自己处境不堪但如此直观地看到自己被摧残成这副鬼样子冲击力远比想象中更甚。
尤其是通过这面由盛放兄长骨灰的酒瓮碎片做成的“镜子”看到更添了一层残忍的亵渎感。
“认得吗?”沈砚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在她耳边响起“这就是现在的你。
一副苟延残喘、依靠仇敌施舍才能活下去的皮囊。
” 云夙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她想扭开头但沈砚的手却稳稳地举着那片陶片强迫她面对这残酷的影像。
“你兄长的骨灰混着泥土就在你脚下。
”他继续用语言凌迟着她的神经“而你正用这副被他遗骸‘滋养’着的身体像蛆虫一样在这污秽中蠕动求生。
”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进云夙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羞愧、耻辱、憎恶……种种情绪如同岩浆般在她胸中翻涌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恨不得立刻毁掉这面映照出她不堪的“镜子”毁掉这个不堪的自己! 就在这时沈砚空着的另一只手突然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了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直面着他银质面具下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恨我吗?”他问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他冰冷的呼吸喷在脸上。
云夙瞪着他眼中燃烧着屈辱的火焰却因为下颌被制发不出声音。
“恨就记住这种感觉。
”沈砚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蛊惑的力道“记住你这副样子记住是谁把你变成这样的。
把这恨意刻进你的骨头里。
” 话音未落他扣住她下颌的手突然松开转而按在了她的头顶!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持着的陶片“镜子”被他猛地掷向地面! “啪嚓!” 陶片碎裂发出刺耳的声响。
几乎在同一瞬间一股远比上次更霸道、更冰冷的真气如同决堤的洪流猛地从云夙头顶的百会穴灌入! “啊——!”云夙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感觉自己的头颅仿佛要被这股力量生生撕裂!冰冷的真气蛮横地冲入她的经脉与其中蠢蠢欲动的“焚心引”金芒轰然对撞!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本文地址十卷长恨天第76章 镜殁来源 http://www.meiyak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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