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那句睡梦中的嘟囔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猝不及防又精准无比地刺入沈玠最脆弱的神经末梢将他从头到脚、从皮到骨彻底钉死在无法挣脱的耻辱柱上。
那一瞬间他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屋内凝滞的空气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疯狂擂鼓般的心跳和血液冲上头顶后又急速冷却、几乎冻僵的骇然。
那句模糊的呓语在他耳中无限放大轰鸣回荡盖过了一切成了世间最清晰、最恶毒的判决。
那一夜剩下的时间对他而言是无边无际、缓慢流淌的熔岩煎熬。
他僵立在冰冷的黑暗中背脊紧紧贴着粗糙潮湿的墙壁仿佛唯有那一点坚硬的触感能证明他尚未完全消散。
血液如同冻结的河在血管里凝滞不动四肢冰冷麻木唯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又无力地撞击每一次跳动都带来窒息般的恐惧。
他死死盯着赵宝模糊的轮廓耳朵捕捉着对方每一个细微的呼吸转折直到确认那只是无意识的翻身和再度响起的、平稳甚至带着点餍足的鼾声他才如同被抽去了所有支撑的提线木偶沿着墙壁无声地滑坐到地上。
虚脱般的剧烈喘息被他死死压在喉咙深处变成一种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哽咽。
冷汗早已不是渗出而是如同井喷般涌出浸透了单薄的里衣冰冷地黏在皮肤上让他控制不住地一阵阵战栗。
地上冰冷的寒气透过薄薄的衣料直钻骨髓他却仿佛感觉不到所有的感官都聚焦在听觉和那灭顶的恐慌上。
但侥幸逃过当场被揭穿的短暂松弛如同退潮后裸露出的黑色礁石很快被更汹涌、更黑暗的恐惧浪潮彻底淹没。
赵宝察觉了!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即便那只是睡梦中的模糊呓语也意味着那层薄薄的、勉强维持着他最后一点体面的窗户纸已经被捅出了一个再也无法弥补的窟窿。
黑暗中每一个细微的声响——老鼠啃咬墙根的窸窣、远处隐约的更漏、甚至同屋另一个老太监沉重的呼吸——都像是赵宝即将醒来的征兆像是铡刀落下前的风声。
“完了……他知道了……他一定会说出去……明天……也许天亮之后……” 这个念头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脖颈越收越紧。
接下来的两天沈玠活得如同惊弓之鸟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到了极致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惊跳起来瞳孔骤缩。
他不敢看赵宝每一次赵宝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他所在的角落哪怕只是掠过他都觉得像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心脏骤停呼吸停滞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墙壁的缝隙里。
赵宝似乎并未立刻发难他的沉默反而更像一种酷刑。
但沈玠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看他的眼神里那种原本只是混杂着轻视和嫌恶的情绪正逐渐变质掺杂进了一种新的、令人胆寒的东西——一种探究一种仿佛猎犬嗅到猎物踪迹般的兴奋一种抓住了某种可以把玩、可以要挟的把柄后、隐秘而残忍的意味。
赵宝甚至会有意无意地靠近他的铺位不是直接走过来而是借着收拾东西、或者与旁人说话的当口状似无意地挪近几步鼻翼微微抽动像是在空气中捕捉、确认着什么嘴角偶尔会牵起一丝难以察觉的、令人心悸的弧度。
这种悬而未决的、等待最终审判的恐惧比任何直接的斥责都更折磨人。
它像钝刀子割肉一点点凌迟着沈玠早已脆弱不堪的精神。
他几乎彻底停止了进食饮水喉咙像是被恐惧堵死任何东西都无法下咽。
偶尔强迫自己灌下几口冷水也会引起一阵剧烈的恶心。
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憔悴下去颧骨凸起眼窝深陷蒙着一层灰翳嘴唇因为干渴和焦虑而皲裂出血丝。
走路时摇摇晃晃脚步虚浮仿佛一阵稍大点的风就能将他吹倒。
然而该来的终究会来。
审判落下的速度比他想象的更加迅猛、更加彻底。
第三日清晨天色是一种令人压抑的、死气沉沉的灰蒙仿佛一块浸透了水的巨大旧布笼罩着整个宫廷。
永宁殿外院的杂役房区域还沉浸在一片缺乏生气的死寂之中多数人仍在破旧的通铺上蜷缩着。
沈玠一夜未眠正蜷在角落意识在极度疲惫和恐惧中模糊漂浮。
突然—— “砰!砰!砰!” 一阵极其粗暴、毫不留情的砸门声混合着厉声的呵斥如同平地惊雷猛地炸响了这片死寂!那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将所有的睡意和安宁撕得粉碎。
“开门!内廷稽查!速速开门!” 沉重的木门被从外面猛地推开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刺骨的寒风立刻汹涌灌入吹得桌上那盏油灯的灯苗疯狂摇曳投下晃动不安的阴影。
几个穿着深蓝色稽查服色、面色冷厉、身材高大的太监气势肃杀地闯了进来!他们眼神锐利扫视着屋内手里提着专门的绳索和短棍——一切迹象都表明他们来此绝非寻常。
屋内的太监们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了惊慌失措地从铺位上坐起身脸上写满了茫然与恐惧瑟缩着看着这群不速之客大气都不敢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掌印太自卑第35章 背叛与公审来源 http://www.meiyakan.com
回档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崩坏的假面骑士
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吞天古鼎
我大明天子打钱
换亲抢我世子妃我靠名媛系统杀疯了
开局死胎祖巫炼化煞气惊鸿钧
快穿好孕小妖精被绝嗣大佬娇宠
超维术士
末日审判啊木
蟾星拓海
九极妖仙
抗战英雄谱
我执玺人横推五千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