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路? 这个词在郑志肃的脑海里如幽灵般一闪而过带着一丝微弱的、近乎本能的诱惑。
然而这诱惑刚刚升起就被他自己心中那道刚刚铸就的、冰冷而坚硬的意志之墙无情地撞得粉碎。
不他没有退路。
就在今天就在这个弥漫着陈腐与寂寥气息的破败青石院里当他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句从今天起我郑志肃只认自己的努力不认什么父慈子孝”的话一字一顿地砸在地上时他就已经亲手用最决绝的方式斩断了所有退路。
那座名为亲情”的、本就摇摇欲坠、早已被岁月与冷漠蛀空的桥梁被他亲手引爆炸得连一片残垣断壁都未曾留下。
从此他与身后那个名为郑家”的世界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深渊。
他曾经也盼过像个在寒夜里等待天明的孩子盼着那一点点微弱的、可怜的亲情渴望能像黑暗中唯一闪烁的萤火哪怕只能照亮他前行的寸步也足以让他心存温暖。
他等了一年又一年从最初的满心期待到后来的望眼欲穿再到最后的心如死灰。
每一次的失望都像一把刻刀在他心上划下一道道深痕。
今天当最后一丝幻想被现实彻底碾碎时他终于幡然醒悟:那点他视若珍宝的渴望不过是束缚他灵魂的沉重枷锁是让他安于现状、甘心被命运和家族任意宰割的慢性毒药。
放弃它虽然痛彻心扉仿佛要将灵魂的一部分活生生剥离却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的解脱。
从决定不再忍耐决心为自己争取一切的那一刻起他就选择了一条最艰难、最孤独也最有可能通往真正光明的道路。
这条路荆棘丛生遍布险滩每一步都可能鲜血淋漓最关键的是它没有回头路可走。
他不能在未来的抗争中被无情打压后再卑躬屈膝地回到那个他曾唾弃的地方祈求一份虚伪的原谅;他不能在遭遇惨痛失败后再像一只丧家之犬躲回这个破败的院子继续做那个被所有人遗忘、被所有人怜悯的、懦弱的儿子。
因为他已经将自己所有的尊严、所有的希望、乃至他余生的全部意义都孤注一掷地押在了这场豪赌上。
赌注就是他自己的人生。
所以他只能往前冲。
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旦射出便再无回头唯有穿透目标或粉身碎骨;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孤狼眼中闪烁着幽绿而疯狂的光芒不管前方是刀山火海是万丈深渊还是龙潭虎穴他都只能咆哮着用尽全身的力气不顾一切地冲过去! 郑志肃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仿佛脖颈上承载着千斤的重量又仿佛在挣脱某种无形的束缚。
他的目光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穿透力穿透了青石院那低矮、压抑的院墙望向了遥远的天边。
那里一轮巨大的残阳正缓缓沉入地平线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一片壮丽而悲怆的血红色。
那残阳像一道横亘在天际的巨大伤口流淌着最后的余晖;也像一只燃烧的、永不闭合的眼睛静静地、悲悯地注视着他注视着这个渺小而倔强的生灵。
这轮残阳像极了他自己。
曾经它也曾是正午的骄阳辉煌灿烂正如他作为郑家长子降生时也曾是整个家族的焦点与希望。
如今它却残缺不全光芒黯淡即将被无边的黑暗吞噬正如他被家族无情抛弃在这破败的院落中苟延残喘积蓄着那微不足道的力量。
但即便即将沉入永恒的黑暗它也要在最后时刻燃尽自己所有的能量绽放出最绚烂、最惊心动魄的光芒为这世界留下最后的、最深刻的印记。
看着这轮与他命运如此相似的残阳郑志肃的嘴角不受控制地缓缓地勾起了一抹弧度。
那不是笑不是喜悦那是一种沉淀到极致的、如同磐石般的坚定。
那抹弧度里有对过去所有屈辱与不堪的彻底告别有对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的凛然宣战更有一种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不容置疑的自信。
他仿佛在与那轮残阳对话又像是在与整个世界为敌。
他在心中默默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几个名字每一个名字都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 郑志鹏…… 父亲…… 还有这个从未真正接纳过我的郑家…… 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笔刻骨铭心的血债一份永远无法弥补的亏欠。
欠我的你们都欠我的。
他在心中对自己说这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如同铁锤敲击在玄铁之上回响在他的灵魂深处如同最庄严的誓言。
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
这句话不是一时冲动的意气用事不是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的狂言。
它没有半分虚浮没有一丝侥幸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仿佛是由他燃烧的灵魂和凝固的鲜血共同铸就。
这是他用自己未来的人生用他即将流尽的每一滴血、每一滴泪向命运、向仇敌、更是向他自己立下的一纸军令状。
这状纸上没有落款却盖着他永不磨灭的意志之印;这状书上没有期限却意味着至死方休的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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