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宫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将广场上那些尚未平息的骚动、复杂的目光以及魏冉崩溃的哀鸣尽数隔绝在外。
咸阳宫内光线骤然变得幽深空气里弥漫着常年不散的、混合着檀香、墨锭和某种阴凉石材的独特气息与宫外那带着尘土和阳光味道的空气截然不同。
嬴疾的步伐不疾不徐玄色常服的衣摆拂过冰冷光滑的金砖地面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簇拥着他的内侍和郎官们更是屏息凝神如同影子般沉默地跟随。
整个队伍只有那规律的、近乎无声的脚步在空旷深邃的宫廊中回荡更添几分压抑。
然而与这外在的沉静截然相反的是嬴疾内心深处那如同暗流般汹涌奔腾的思绪。
他的眼前仿佛还残留着那青黑色横刀斩断“承影”时迸发出的、决绝而冰冷的锋芒。
那一声短暂的、撕裂般的断金之音依旧在他耳膜深处震颤。
不是侥幸不是取巧。
是碾压式的、毫无悬念的、基于材质本身优越性的……摧毁。
“钢……” 嬴疾的嘴唇无声地翕动了一下吐出一个对他而言既熟悉又无比陌生的字眼。
熟悉是因为在那些古老的、语焉不详的典籍残篇中偶尔会提及这种传说中超越凡铁的材质;陌生是因为他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能亲眼见到它以如此霸道、如此不容置疑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是以一种被将作监斥为“邪法”的方式炼制而成。
那个叫秦战的年轻人…… 他的身影他那洗得发白的旧军服他那平静得近乎漠然的眼神以及他手中那柄名为“杀敌”、朴素到极致的刀……如同烙印般深深地刻在了嬴疾的脑海里。
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嬴疾的脚步微微一顿目光扫过廊壁上一幅巨大的、描绘着大秦先祖开疆拓土功绩的壁画。
壁画上的将士们手持青铜兵器战车隆隆气势恢宏。
这些曾是支撑大秦崛起的基石是荣耀的象征。
可今日那柄青黑色的横刀却像是在这厚重的壁画上划开了一道细微却无比清晰的裂痕。
一种混合着强烈好奇、隐隐兴奋与一丝本能警惕的情绪在嬴疾的心头交织、翻涌。
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仪仗和大部分随从停下只带着两名最心腹的内侍转向了一条通往偏殿的、更为幽静的廊道。
偏殿内陈设简洁远不如正殿恢弘。
几张堆满竹简的案几一幅巨大的、绘制着山川河流与城池关隘的羊皮地图几乎占据了整面墙壁。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墨香和羊油灯燃烧后特有的、略带焦糊的气味。
这里是嬴疾日常处理政务、独自思考的地方。
他走到那幅巨大的地图前目光习惯性地落在关中的核心区域手指无意识地轻轻点在了栎阳的大致方位上。
指尖传来羊皮地图略显粗糙而冰凉的触感。
“你说” 嬴疾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偏殿内显得格外清晰他像是在问身后的内侍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若以此‘钢’铸我大秦锐士之兵甲……会当如何?” 身后的内侍将头埋得更低不敢接话。
这种军国大事不是他们能够置喙的。
嬴疾也不需要他们回答。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地图看到了遥远的边关看到了那些与蛮族浴血奋战的将士。
他们手中的青铜剑会卷刃会崩口他们的皮甲容易被撕裂……若人人手持如此利刃身披如此坚甲…… 那画面仅仅是想象就让他感到一阵心跳加速。
但随即另一幅画面也随之浮现:将作监那群老臣惊惶失措、却又隐含怨愤的脸;朝堂之上那些固守祖制、动辄以“仁义”“古礼”攻讦变革的儒生;还有……那个手握炼钢之法如同握着一柄双刃剑的秦战。
此等技术若不能牢牢掌控在手中若被他人甚至敌国所得…… 嬴疾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那深邃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属于帝王的、冰冷无情的寒光。
好奇与欣赏必须建立在绝对掌控的基础之上。
他沉吟片刻转身走向案几提起了笔。
笔尖在砚台中饱蘸浓墨却悬在空白的竹简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他在斟酌。
该如何对待这个秦战?该如何处置这突如其来的“钢”? 重赏?固然可以示恩但恐其骄纵也易引来更多觊觎。
将其召入将作监纳入体系?且不说将作监如今是否还能容下他此举无异于将猛虎关入囚笼恐怕会扼杀其身上那种打破常规的锐气。
而且看今日魏冉的下场将作监内部怕是早已对其恨之入骨。
继续放任其在栎阳?有赌约在前将作监明面上已无法干涉但暗地里的手段……而且远离中枢总让人有些……难以安心。
嬴疾的目光再次落在地图上那个代表栎阳的小点上。
那里贫瘠荒凉却也……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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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大秦我的拳头能炼钢第154章 嬴疾的疑惑来源 http://www.meiyak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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