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的亡者清单第162章 他说不信她时镜子里的他跪下了

林晚昭的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血眼前的世界却像被摔碎的琉璃盏——廊下灯笼裂成三瓣每一瓣都晃着昏黄的光；老梅树的枝桠断成七截每截都在夜风中簌簌打颤。

她扶着门框站稳喉间涌上腥甜却生生咽了回去。

“哑伯。

”她对着阴影里的守碑哑仆伸出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沈公子书房案头那盏残茶你绕后窗去取。

” 哑仆的喉头动了动粗粝的掌心覆上她手背。

他能看见她眼底的血丝正顺着瞳孔蔓延像被墨浸开的蛛网。

这个自小在祖坟守碑的老仆此刻突然想起林夫人临终前攥着他手说的话：“阿昭这双耳朵是福也是劫。

”他重重颔首腰间铁牌撞出轻响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卷走了她脚边半片镜渣。

林晚昭摸回内室将七片碎镜重新摆成北斗状。

镜面上还凝着她的血在烛火下泛着暗紫。

她数着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第三下时窗外传来极轻的瓦片碎裂声。

“哑伯。

”她低唤。

残茶被放在她掌心。

青瓷盏边沿沾着半枚茶渍像片枯了的银杏叶。

她将茶盏凑近碎镜血珠再次滴在镜心。

镜面骤然翻涌。

黑雾从茶汤里钻出来缠绕成蛇形纹路——正是前日用魂烛照出的供奉长老袖中香包的暗纹。

林晚昭的指尖猛地掐进掌心痛意顺着神经窜到眼眶。

原来不是他不信她是有人用经年累月的香灰在他心里种下怀疑的蛊。

“沈知远...”她对着碎镜呢喃镜中黑雾突然扭曲成他的轮廓眉峰紧蹙眼底是她从未见过的挣扎“你说‘林姑娘的异能总让人不安’时可知道这不安原是别人塞进你肺里的？” 更漏敲过三更时林晚昭裹着斗篷出了后门。

她的碎视在黑夜里更甚青石板路裂成无数条每条都通向不同的方向。

但她记得亡魂的低语——“废庵西墙第三块砖下藏着老尼的忏悔”。

庵门虚掩漏出一线火光。

林晚昭摸进去听见稻草堆里传来咳嗽声。

“是听魂的姑娘？”盲眼老尼摸索着捧起一捧香灰指节上全是烧痕“我早该猜到...那香里加了‘忘忧引’闻久了人心就像浸在浑水里的镜子照不清自己。

” “沈公子每月取香...”林晚昭的声音发颤。

“不是他要取！”老尼突然抓住她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是供奉长老亲自送进国子监的！ 他说沈公子查案太清醒得让他‘多些顾虑’。

姑娘啊他们早把那孩子当刀使了——用他的嘴说怀疑你的话比自己动手更可信。

“ 林晚昭的太阳穴突突跳着。

她想起半月前沈知远在祠堂冷着脸说“异能者最擅混淆视听”想起他转身时衣摆扫过她裙角的那缕风。

原来不是他变了是有人往他的茶里、香里、每一口呼吸里都掺了毒。

回到林府时月亮已经偏西。

林晚昭刚跨进二门就见廊下立着道清瘦身影。

沈知远的青衫被夜露打湿发梢滴着水却仍挺直脊背像株被暴雨压弯却不肯折的竹。

“林姑娘。

”他的声音比月光还冷“你若真无心障何惧当众对质？ 明日卯时三刻祠堂见。

“ 林晚昭望着他。

在她的碎视里他的脸裂成九块——左边眼尾是那年她被王氏掌掴时他偷偷塞给她的金疮药；右边嘴角是上个月他在雨里替她撑伞自己半边身子都湿透；中间那片最清晰的是昨夜她听见他在偏房低喃：“我信她...可我为何说不出口？” 她没说话转身回房取了银盘。

碎镜在盘里闪着幽光她咬破指尖血珠沿着银盘纹路流进每片镜面。

当她将银盘推到沈知远面前时镜中突然泛起涟漪。

沈知远低头。

他看见自己的胸腔里有束极细的光在跳动像将熄未熄的烛芯。

光周围翻涌着黑雾每团黑雾里都浮着只手——有的在他写“晚昭可信”的纸页上涂抹有的在他端起茶盏时往杯底撒灰有的在他闻到净心香时将“怀疑”二字塞进他鼻腔。

“这是...”他的声音发颤。

林晚昭又推过另一片碎镜。

这次镜中映出的是她的记忆：六岁那年她被王氏按在地上打他翻过高墙把装着金疮药的瓷瓶塞进她手里；十五岁她在梅林咳血他捧着药罐守了整夜说“我查过医书这方子最稳妥”；昨夜他在她窗下烧信火光照亮他泛红的眼尾他对着灰烬说：“晚昭我信你真的。

” 沈知远的指尖碰到镜面。

碎镜突然发出蜂鸣无数细语从镜缝里钻出来——是他幼时背的《论语》是他父亲临终前说的“莫负本心”是林晚昭每次被苛待时压抑的抽噎是他自己无数次在心里说的“我信她”。

“哐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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