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暗度玉消息 江南的春天比北方来得更缠绵也更潮湿。
细雨时常一下便是数日将天地都笼罩在一片迷蒙的水汽中。
沈云容所寄居的“水月庵”坐落在一处并不十分出名的山坳里规模甚小只有三五名比丘尼常住香火稀疏正合了她“避世”的初衷。
江南的春天是被细雨唤醒的。
青石板路缝里冒出的苔藓吸饱了整夜的露水在晨光里泛着翡翠色的光。
乌篷船划过镜面般的河水船头劈开的涟漪里浮沉着几片早樱的粉白花瓣。
两岸的垂柳早早就绿了万条丝绦垂到水面被春风剪得愈发细长。
桃花是急性子不等叶子长满枝桠就热热闹闹地绽满了巷陌。
粉的像胭脂白的像云絮风一吹就簌簌落在青瓦上给黛色的屋顶缀满碎钻。
雨是江南春日的常客。
牛毛般的雨丝斜斜织着打湿了卖花姑娘的蓝布头巾却打不湿竹篮里带着露珠的白玉兰。
桥洞里躲雨的阿婆竹篮里的青团子还冒着热气艾草的清香混着雨雾漫开来引得石板路上的孩童直回头。
最妙是黄昏时分雨停了天边漏出半角胭脂红。
临河的窗棂次第亮起灯笼昏黄的光晕映在水里和对岸人家飘来的评弹小调缠在一起慢悠悠地淌进梦里。
庵堂环境清幽得近乎荒寂。
青苔爬满了石阶古木参天将本就微弱的天光遮挡得更加昏暗。
她居住的禅房更是简陋一床一桌一椅窗外是茂密的修竹终日只闻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和单调的木鱼诵经声。
空气中弥漫着香火、旧木和湿土混合的气息。
沈云容依旧穿着素淡的衣裙发髻简单脸上不见脂粉。
连日来的舟车劳顿和心力交瘁让她清减了不少下颌尖尖更显出一种弱不胜衣的楚楚之态。
然而她那双向来灵动或骄横的眸子此刻却沉淀着一种异样的沉寂偶尔抬起时会闪过一丝冷冽的光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她每日随着庵主做早课翻阅经书看似已然平静接受现状将红尘俗念尽数抛开。
但每当夜深人静只有案头一盏孤灯相伴时她便会取出贴身藏着的、那枚原本打算送给北静王却未能送出的蟠龙玉佩紧紧攥在掌心。
冰凉的触感提醒着她曾经拥有过的奢望和遭受过的屈辱。
那屈辱并未随时间淡化反而在这与世隔绝的寂静中发酵得更加深刻。
她不甘心!她沈云容怎能就这样籍籍无名地老死在这荒山古庵?水溶……他此刻在何处?是否正如京城传言那般在江南逍遥快活早已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这日午后雨暂歇。
庵中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是英国公府的一名老仆亦是沈母当年的陪嫁对沈云容极为忠心。
他是奉了沈维之命辗转前来送些用度和家书更是来亲眼看看小姐境况如何。
老仆见到沈云容这般清苦模样老泪纵横:“小姐您受苦了……” 沈云容屏退了庵中伺候的小尼将老仆引入禅房。
她并未多言自身而是急切地低声问道:“福伯京中……近来如何?可有……北静王的消息?” 她问出这句话时指尖微微颤抖泄露了心底的波澜。
福伯叹了口气压低声音:“京城里关于小姐和老爷的风言风语……渐渐平息了些但……终究是伤了元气。
至于北静王……” 他顿了顿凑近些声音更低了“老爷动用了一些旧日关系费了好大周折才隐约打听到王爷他……并不在官驿也不在皇家苑囿而是住在……金陵城外秦淮河畔的一处私宅里。
据说是处临水的院子颇为隐蔽。
” 沈云容的心脏猛地一跳!水溶在金陵!就在离她并不算遥远的金陵!而且是私宅!这个信息像一点火星落入了她早已干涸的心田。
她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淡淡问道:“父亲……打听这个做什么?” 福伯面露忧色:“老爷也是担心……小姐您可千万别再想不开了!王爷他……心硬如铁咱们惹不起啊!” 沈云容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眸中翻涌的情绪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知道了。
福伯你一路辛苦先去歇息吧。
告诉父亲我……一切安好让他不必挂心。
” 福伯将信将疑地退下了。
禅房内重归寂静。
沈云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带着竹叶清香的湿润空气涌入。
她远远望向北方那是金陵的方向。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敲在石阶上发出清脆而执拗的声响一如她此刻心中疯狂滋长的念头。
原来他离她并不远。
原来他选择在那样一个风雅之地避世享受着江南的软风暖雨而她却要在这冷寂的庵堂中背负着耻辱苟延残喘。
这公平吗? 一个清晰而大胆的计划在她心中逐渐成形。
她要去金陵!她要去亲眼看看那个让她万劫不复的男人是如何的“颐养心神”!她要知道他是否真的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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