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缝中的七日蛰伏对陈骏而言已非简单的肉体休养与创伤平复更似一场脱胎换骨的心境蜕变。
“酒痴”那两次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点化言语诘屈聱牙却如洪钟大吕在他原本被世俗武学框架束缚的心神中硬生生撞开了一道裂缝窥见了一片更为浩瀚、直指本源的修行天地。
那关于“真意”如云水、心念当自然的玄理虽未能立时透彻却已如一粒蕴含无限生机的种子深深埋入他那片曾只有混乱与挣扎的意田深处静待破土而生。
然而洞中悟道终是镜花水月现实的引力依旧冰冷而强大。
潞州城是漩涡中心张彪是悬顶利剑他不能永远藏匿于此。
必须在风暴眼中寻得一线生机。
决心既定便需谋划。
他仔细检查周身伤势在“观呼吸”与那晚“酒痴”拍肩渡入的暖流滋养下已好了七七八八虽内力依旧微薄但气感较之以往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灵动与沉潜。
选择在一个天色阴沉、细雨迷蒙的午后悄然返城。
细雨能冲刷足迹模糊视线正是潜行的良机。
他未再走那污秽的排水涵洞而是凭借对城墙守备换岗间隙的记忆择了一处墙体略有风化、巡逻间隙稍长的段落。
利用湿滑的墙面和早已备好的、浸过药汁增加韧性的麻绳如壁虎游墙悄无声息地攀上垛口又如一片落叶般滑入城内未惊动任何哨卡。
脚尖触及城内湿漉漉的青石板路面一股混合着雨水、泥土、以及隐约未散的血腥与焦糊气息扑面而来。
潞州城与他逃离时相比气氛已然大变。
街面之上漕帮子弟的身影明显增多三人一队五人一组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着往来行人盘查严苛。
往日还算热闹的市井透着一股劫后余生的压抑与惊悸。
茶馆酒肆间关于那场夜袭的议论沸反盈天版本光怪陆离。
有说神秘高手夜闯分舵杀人如麻;有说帮派火并死伤惨重;但流传最广、细节最“详实”的版本却是漕帮分舵虽遭突袭损失不小但舵主张彪临危不乱设下埋伏将来犯之敌尽数击溃甚至缴获了对方意图栽赃的“重宝”信物威震八方。
陈骏心中冷笑。
张彪果然手段老辣一场险些覆巢的危机竟被他如此这般操作粉饰成了一桩彰显其英明神武、巩固权威的“胜绩”甚至可能借此暗中清洗了异己整合了内部。
这翻云覆雨的手段确非常人可及。
他未立刻返回分舵那龙潭虎穴而是如一抹幽魂凭借对街巷的极致熟悉在湿漉漉的阴影中穿梭。
他需要信息需要了解那夜之后的真实态势。
他混迹于码头力工歇脚的窝棚聆听他们带着后怕的闲谈;他坐在最嘈杂的茶馆角落捕捉茶博士和酒客们压低声线的秘闻;甚至从几个因伤未能参与夜战、在医馆外晒太阳的底层帮众醉后的牢骚中拼凑着碎片。
信息逐渐清晰:那夜来袭者确系多方混杂手段狠辣一度攻入分舵腹地造成不小伤亡。
但张彪似早有防备埋伏的精锐后发制人血战之后将来敌逐退并疑似擒获了几名重要活口。
经此一役张彪借肃清内奸之名处置了几个平素不太安分的头目权柄更盛。
对外则摆出强横姿态使得周边势力暂时偃旗息鼓。
而关于他陈骏的传闻则颇为微妙。
有说其奋勇战死有说其胆小潜逃但还有一种在少数头目间隐秘流传的说法:舵主身边那个不起眼的年轻文书似乎事前嗅到风声提供了些许关键线索使得分舵得以提前戒备减少了损失此人于乱军中失踪舵主似有挂怀云云。
闻听此说陈骏目光微凝。
这定是张彪有意放出的风声。
目的难测:或是仍视自己为有价值的“信息源”或是引蛇出洞的诱饵又或是混乱中信息扭曲所致。
但无论如何这“未死且或有微功”的身份成了一个可供利用的支点。
又耐心观察两日确认分舵外紧内松盘查重点在防范外敌对自己这“失踪人员”似乎并未下达格杀令后陈骏决定冒险一试。
他选在一个清晨分舵内众人刚结束晨练、人声略显嘈杂、守卫交接班的短暂间隙。
他换上一身浆洗得发白、但干净整洁的青衫仔细剃净胡茬将头发梳理整齐尽力抹去逃亡的狼狈只留下些许恰到好处的风霜之色然后神情平静步履沉稳地走向那扇曾浴血的黑漆大门。
果不其然距门尚有十步四名按刀而立的精锐守卫便厉声喝止目光如刀锋般刮来。
“站住!什么人?” “在下陈骏分舵文书。
”他停下脚步拱手一礼语气平和带着一丝历经艰险后的疲惫“前番奉舵主密令外出公干途中遭遇变故耽搁至今特来复命。
” 为首守卫认出了他脸上闪过极大的惊愕与疑虑上下打量:“陈文书?你……你竟回来了?舵主他……” 他语带迟疑手已按上刀柄显然在权衡是否立即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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