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 日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死死地摁在中原大地上。
目光所及之处田地龟裂如同老人手背上绝望的纹路再也挤不出一丝水分。
枯黄的禾秆耷拉着风一吹便扬起一阵呛人的尘土。
“咳……咳咳……”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女孩被尘土呛得小声咳嗽她蜷缩在娘亲的怀里眼睛望着不远处那条蜿蜒扭曲的长龙。
那是人组成的队伍从一个小小的、冒着黑烟的粥厂棚子口一直排到看不见的土坡后面。
一个嘴唇开裂的男人手里紧紧攥着两个豁了口的陶碗站在队伍里正是小女孩的爹爹。
他的背影在热浪中微微晃动像一棵快要被烤焦的树。
小女孩的弟弟则被娘亲用破布条捆在背上六岁的孩子却轻得几乎没有分量小脑袋耷拉着连哭闹的力气都没了。
“娘爹能打到粥吗?”小女孩的声音干涩嘶哑。
妇人用手掌替小女孩挡着点阳光声音同样疲惫:“能的能的……官老爷开了粥厂就是来救咱们的。
喝了粥弟弟就有劲儿了……” 这话像是在安慰孩子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希望就像眼前这粥厂棚顶冒出的一缕细烟渺茫却勾着所有人的魂。
队伍移动得极其缓慢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气味——汗臭、土腥、还有从队伍最前方飘来的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粮食的味道。
这味道让所有人的喉咙都不自觉地滚动。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快轮到他们了。
粥厂棚子下坐着两个穿着皂隶服的衙役一个肥头大耳正不耐烦地敲着桌子;另一个瘦高个眼神油滑地扫视着排队的灾民像是在掂量着什么。
“下一个!快点儿!”胖衙役吼道。
男人赶紧上前卑微地弯着腰递上两个陶碗:“官爷行行好家里两个孩子好几天没进粒米了……” 那瘦衙役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拿起一个长柄木勺在身后那口大锅里搅了搅。
锅里的“粥”几乎清澈见底稀拉拉几颗米粒和大量的、说不清是谷壳还是沙土的东西沉在锅底。
他舀起半勺手腕一抖哗啦一下倒进一个碗里那“粥”溅起的水花都是浑浊的。
“这......”男人愣了一下看着碗里小半碗那几乎能照见人影的汤水声音发颤。
胖衙役把眼一瞪:“怎么?嫌少?后面多少人等着呢!就这还是爷们儿从牙缝里省出来的!爱要不要!” “不是官爷您行行好……”男人急得快要跪下“您看看锅底底下稠的能给娃舀一点吗?娃快不行了……”他指着气息微弱的孩子。
瘦衙役嗤笑一声用勺底敲了敲锅边发出梆梆的响声:“稠的?这就是最稠的!米就这么多水就这么些熬出来就这德行!你当是给你家开小灶呢?” “可……可这明明是……”小草的爹看着碗里明显过多的沙砾后面的话不敢说出口。
胖衙役没了耐心挥挥手像赶苍蝇:“滚蛋!别挡道!再啰嗦这点都没了!” 后面排队的人群开始骚动发出不满的催促声。
男人看着碗里那点救不了命的浑汤又看看身后妻女期盼又绝望的眼神一股血性猛地冲上头。
他猛地扑到锅边想看看锅里到底还有什么! “嘿!你个老刁民!想抢粮不成!”胖衙役勃然大怒抄起身边的木棍就狠狠砸在了他脑袋上! “啊——!”一声惨叫男人应声倒地两个陶碗摔得粉碎那点可怜的“粥”混入泥土瞬间消失无踪。
“爹!” “当家的!”妇人尖叫一声背着孩子就要冲过去。
场面顿时大乱。
衙役们如狼似虎地扑上来对着倒在地上的男人拳打脚踢。
“反了你了!敢冲撞粥厂!打死你个不长眼的!” 周围的灾民们面露恐惧纷纷后退没有人敢上前。
麻木的眼神里有一丝兔死狐悲的哀戚但更多的是对暴力的畏惧。
妇人被另一个衙役粗暴地推开跌坐在地背上的小男孩受到震动发出微弱的、小猫一样的哭声。
“别打我爹爹!” 小女孩上前死死抱住一名衙役的腿。
“滚开!”衙役抬腿便将小女孩踹翻在地抬起木棍便要打。
妇人连忙爬过来将女儿护在身后不停的磕着头。
“官爷!饶命!孩子不懂事!您行行好!饶我们一命!” 最终还是那个瘦衙役拦了一下:“行了行了打死了还得收拾。
妈的晦气!”他朝地上啐了一口“把他们拖远点!别脏了地儿!” 两个衙役像拖死狗一样将男人拖离了粥厂区域扔在路边的沟渠旁。
希望破灭了。
像那两个摔碎的陶碗连同里面那点混着沙土的浑汤一起被踩进了绝望的泥土里。
天渐渐黑了。
气温降了下来却带来另一种刺骨的寒冷。
小女孩依偎在娘亲身边看着爹昏迷中仍因疼痛而抽搐的脸听着弟弟偶尔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微弱呻吟。
肚子里像有一把火在烧喉咙干得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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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世子妃想逃婚骂一顿就好了第36章 洛阳之乱来源 http://www.meiyak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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