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在无边冰海中沉浮许久终于挣扎着冲破了一层粘稠的黑暗。
允堂的眼睫颤动了几下掀开了一条细缝。
帐内光线昏暗只有角落里的炭盆提供着微弱的光源和暖意空气中弥漫着浓郁不散的苦涩药味。
允堂首先感受到的是体内那依旧盘踞不去、深入骨髓的寒意以及心脉处传来被强行压制后依旧隐隐作痛的钝感。
允堂维持着那个虚弱无力的姿势耳朵却像最敏锐的猎豹捕捉着帐内外的每一丝声响。
帐外是永不停歇的风呼啸夹杂着巡逻士兵沉重而规律的脚步声比往日更加密集、警惕。
帐内近处有清浅的呼吸声是守在一旁的宫人似乎因为连日的疲惫而有些打盹。
稍远些有极轻微的、衣料摩擦的窸窣声还有药匙偶尔碰撞瓷碗的脆响——是南承耀他还在。
一切都按照他预想中最理想的方向发展着。
南承瑾害怕我回来太子之位摇摇欲坠。
父皇震怒队伍停滞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毒杀”案和太子的倒台牢牢吸引。
没有人会再去过多关注他这个“侥幸”捡回一条命、却依旧半只脚踏在鬼门关的“可怜”皇子。
一丝极淡的冰冷弧度在他苍白干裂的唇角一闪而逝。
那并非喜悦而是一种计谋得逞后、混杂着无尽恨意与复仇快感的森然。
允堂极慢捡将眼帘再掀开一些视线透过睫毛的缝隙悄然观察着。
允堂看到南承耀背对着他正就着炭盆微弱的光专注地研磨着某种药材那清瘦的背影透着一种与世无争的沉静。
若非知晓此人背后可能隐藏的深不可测几乎要被他这副医者仁心的模样骗过去。
允堂看到角落里打盹的宫人脑袋一点一点显然这几日的变故和守夜让她精疲力尽。
帐帘偶尔被风掀起一角能看到外面持戟而立的禁军身影矗立在风雪中戒备森严。
一切都很好。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南承耀手边矮几上那里摆放着几个打开的药材匣子和一套针灸用具。
允堂视线在那套细长、闪着寒光的银针上停留了片刻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隐晦的算计。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随即是张敬轩压低的声音。
“十五殿下陛下命奴才来问十五殿下可有好转?” 南承耀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他的脸色也有些疲惫但眼神依旧平静。
“劳父皇挂心。
十五弟脉象稍稳但两毒交攻伤及根本尚未脱离险境需继续用药针稳住。
” “奴才明白了。
陛下吩咐所需药材尽管取用务必要保住十五殿下性命。
” “臣领旨。
” 对话简短结束。
允堂闭上限将那一闪而过的森冷眸光彻底掩藏。
南烁他们都果然不想让他现在就死。
是因为什么呢!太子如果倒台需要稳定局面?还是因为他这个“受害者”还有未尽的利用价值?亦或是……那一点点微不足道、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所谓“父子之情”? 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还活着而他的仇人已经快要倒下了一个。
更重要的是他成功地利用了这次“中毒”将自己彻底放在了最“安全”的位置——一个重伤垂危、无力自保、需要被严密保护和“同情”的弱者。
没有人会再防备一个将死之人。
除了他们 允堂轻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带着药味的苦涩和胸腔的隐痛。
看来他第一知道开始在脑海中细细复盘整个计划从如何引导南承瑾选择“刹那芳华”到如何提前服下缓解药物再到如何“恰到好处”地吐出大部分毒液并留下“证据”以及最后那神来之笔的指控……每一个环节都精准地踩在了南承瑾的多疑、父皇的威严以及众人心理的弱点上。
完美。
他在心中冷冷地评价。
唯一的代价是这具本就破败的身体雪上加霜。
但比起让南承瑾付出代价比起为东远讨回第一笔血债这点代价微不足道。
帐帘再次被轻轻掀开带进一股凛冽的寒气。
允堂立刻将呼吸调整得更加微弱绵长仿佛依旧沉浸在深度的昏迷中。
进来的是南烁。
依旧穿着那身玄色常服肩头落着未化的雪花带着一身外面的冰寒气息。
他没有看角落里的南承耀和宫人目光直接落在了榻上的允堂身上。
那样静静地站着看了许久。
允堂能感受到那道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他全身的肌肉都下意识地绷紧却又强迫自己放松维持着那副毫无知觉的模样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分。
心脏在胸腔里缓慢而沉重地跳动着与那刻意营造出的微弱呼吸融为一体。
南烁看了他半晌终于移开目光转向南承耀声音低沉。
“他今日情况如何?” 南承耀躬身答道。
“回父皇允堂脉象比昨日稍有力些但体内两毒形成了一种危险的平衡任何一方失衡都可能立刻危及性命。
儿臣正在尝试用温和的药物慢慢疏导不敢用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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